议事的还是那个偏厅,奉茶的隐约还是那个丫头,只是曹金蕊全身冷热不定。不知是发烧的缘故,还是一个小孩子算计她却不留痕迹,又堂而皇之的算计到她儿子头上,让她心里十分没底的缘故。
还未等曹金蕊咽下口中热茶,顺畅的喘口气,云树就开了腔,“救表姑母,只是云树举手之劳,表姑母不必病重之中还登门道谢。”
曹金蕊被一口茶噎住,拼命的咳起来。
云树饶有兴味的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在她后背狠狠拍了一掌,连带一大口浓痰冲出喉管,曹金蕊已憋的脸色涨红。
“表姑母这是何必呢?病了就好好养病,如今竟狠到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了吗?君山可真可怜!”
曹金蕊吐了口浓痰出来,呼吸顺畅许多,只是还没匀下气息,又听到这句意有所指的话,颤抖着,握住椅子的扶手,“树儿,你究竟想做什么?”
云树一脸无辜。“这是什么话?表姑母重病之中还来找我,难道不是您想做些什么?”
事情到这一步,一切还不够明显吗?还怀着那一丝丝的侥幸做什么?病的浑身忽冷忽热,又手脚发软的曹金蕊实在没有心力与云树绕圈子,索性把话摊开。
“你是在怨怪我?报复我?是吗?”
云树表情更加无辜,“表姑母这话就冤枉我了!我昨日让家仆救了表姑母,还许诺要送君山表弟去青山书院读书,那可是读书人挤破头都想去的书院!表姑母却说我是在报复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从何说起?”曹金蕊笑得阴恻,“你不声不响带走我孩儿去那冰湖上,还诱我前去,你敢说你不是有意让我掉进冰湖之中的?”
“君山表弟说你从不让他去冰上玩,我正好带了护卫,有了依仗,便放下心带他去玩一遭。也是怕你担心,你家管家找来后,就让他带话回去,免得你担心。你怎么能怨我呢?”
曹金蕊又气又喘,“明明,你明明是让管家叫我也去的!”
“我可没有。”自然没有,话是云奇说的。
看到曹金蕊有气又无力辩驳的样子,云树故做关心,语气又似冷似讽道“表姑母病成这个样子,感受如何?”
“你!!”
曹金蕊气的半死,抓起茶盏就要往云树脸上摔,却被云树眼疾手快按下去。“这茶盏可是一套的,打坏一个,就坏了一套。这么精致的茶盏,表姑母可知道价值几何吗?”云树的脸色变得冷酷无比,一双眸子冻的曹金蕊心肺一颤,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价!”
她曹金蕊当日不仅害母亲小产,毁了母亲的身子,还直接导致这世上如今只剩她一个!如果今日弄死她,可以在世上留两个兄弟,让他们可以相依为命,撑起云家书香门楣,云树会动手的,就像当日砍杀那饿狼!
愤恨,让云树是心狂跳起来,察觉到手要颤抖,云树松开按着曹金蕊的手,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强令自己平静下来,端起茶盏,轻轻晃了晃,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不看曹金蕊,只是细细品茶。
半盏茶下肚后,云树放下茶盏,冷冷看了曹金蕊一眼。“表姑母若是无事就请回吧。你这病若是再严重起来,回头怪到我一个孩子头上,别人怕是不会信的。”
她曹金蕊既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往日之过,今日也不必与她多说什么。
云树下了逐客令,曹金蕊的话还没说个明白,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你怨我,怪我,都没关系,你不要牵连到君山身上。”
“我不明白表姑母的意思。平白无故,我怨你,怪你做什么?”
曹金蕊声音低下去,“你不是因为你的母亲,才这般对我们母子的吗?”
“表姑母倒是说说,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事?值得我这样那样的对你?你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