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眠抿抿嘴,不再说话,他听出云树话中的尴尬。
众伙计只是不敢相信,东家竟然亲自送人去净房!这也太亲力亲为了!
秦掌柜的咳嗽了一声,众人才回神,继续各忙各的。不过心里却开始揣测东家与这个一脸伤,目力不好的人是什么关系?
过了会儿,江雨眠摸索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谣言。
“他们说你好男风。”
云树无语,怎么点心吃了那么多,就堵不住嘴呢?
“你怎么不说话?”江雨眠摸索过来追问。
“我说什么?”云树揉揉太阳穴,没好气道。
“你好男风吗?”江雨眠立在云树桌前,居高临下的“审问”。
“你!你也吃饱撑的了?”云树翻白眼,然而江雨眠看不到。
江雨眠老实道“嗯。”
云树看他认真的样子,没憋住笑喷了,继而哈哈大笑。江雨眠也被笑声感染,这几日第一次笑,却扯的一脸伤疼。
云树笑够了,直起身子道“无聊了?”
“嗯。”
“想做点什么?出去走走吗?”
“你不看帐了?”
“明天再看,也可以。难得美人儿心情好,云爷自然要多陪陪。”云树说着在账册里夹了签子,边收拾桌子,边道“你以前来过苏州吗?”
江雨眠没有生气,经过昨晚,他知道云树只是嘴上戏谑,骨子里却正经的紧。“来过。不过好几年没来了。”
“想去哪?”
“随便走走。”
“也好。”
云树跟秦掌柜的要了个得力的伙计——陶羽,交代了一番,三人就要出门。走到门前,云树忽停住,也将江雨眠拉住。
“怎么了?”
云树犹豫了一下,“你的脸上尚有青瘀,伤痕,要不要遮一遮?”
“有必要吗?”江雨眠不大上心。让他惹祸上身的不仅是唱腔和琴艺,更有这副皮囊,如今,哼哼,还有人会在乎吗?
云树拉住江雨眠转过身,问秦掌柜的和陶羽,“你们觉得有必要吗?”
秦掌柜的犹在琢磨该怎么说才妥帖,陶羽在云树鼓励的目光下率先开口,“我觉得有必要。”还加了句解释,“主要是东家太好看,这一起出门,对比太大……”
那江公子可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又深的东家宠爱。这个不怕死的,只顾着拍东家的马屁,要是把那个惹恼了,那可不得了了,家里的小丫鬟被烫的,现在都爬不起来呢!
秦掌柜的忙打断陶羽的话,“那个,天儿热,戴顶凉帽遮遮阳,也挺好的。”
什么叫急中生智?都是被这个蠢货逼的!还想着他是个聪明的,这还没出门就差点给自己惹了大祸!
江雨眠并没有如秦掌柜所以为的暴怒而起,他正在琢磨云树究竟长什么样子。
云树见江雨眠根本不在乎,便道“那便算了吧。”
苏州城内,港多、桥多、船多。
陶羽一路把二人往热闹的地界引,一路上,听从江雨眠鼻子的指挥,云树给三个买了一堆吃的,走一路,吃一路。
海棠糕、芝麻糕、藕粉圆子、翡翠烧卖、千层油糕、桂花糖藕粥……
江雨眠胃口刚开,云树不让他吃太多,每样就给吃一口,还不许咬太大口。越不让吃尽兴,江雨眠越觉意犹未尽,反而更想吃,一路胃口都被吊着。
陶羽则可以敞开肚皮吃。虽然看不清陶羽的表情,可是那货吃起来津津有味,还有声音,听的人就大肆分泌唾液,江雨眠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而江雨眠最喜欢口味香甜的牛皮糖,半透明的牛皮糖上,均匀的裹了层芝麻,嚼起来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