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跟随陛下死人堆里闯出来的,陛下岂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赵拓吊着膀子沉默着,看这些人闹腾,又转眸看向云树,意指看吧,这就是你非要进军营的下场!没想到却对上无动于衷的云树目光森冷的回视。
赵拓暗“嗬”一声,这女人的脸真讨厌,之前多么的坦诚殷切,拿到帅印又变成这副嘴脸!
云树收回目光,手下缓慢的拔出一把刀,兵铁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一众将领不堪忍受,停了吵闹,一个将领道“快住手!连刀都不会拔,有什么资格接管帅印?”
马上就有人附言,“有什么资格做我们的主帅?”
“就是,有什么资格?”
又有人见云树并没停止拔刀,也没理会众人,暴躁的吼道“给你脸了?还不住手!”
云树威严喝道“辱骂主帅!诋毁陛下英名!诋毁太上皇英名!再加上试图动摇军心……”扬手“蹭”的一声将刀全拔出来,雪亮的刀锋一面映出云树的脸颊,一面映出众人的嘴脸,而后向下一挥,利落的削掉了帅案的一角。
众将领终于认清这把刀的形貌,他们都很熟悉,熟悉到震惊!因为这是完颜沧月的佩刀!!陛下竟然将生死相伴的佩刀都赐给了这人!!!
佩刀对于军旅之人的意义,没有人比他们更懂!他们中的任何人,就连赵副帅都没有这样的殊荣!震惊之下,这些人终于都闭了嘴。
云树用帕子擦着刀,沉声向赵拓道“依军规,该做何惩罚?”
赵拓也有些愣怔云树这姿势,这语气,这浑身散发的威严,像极了完颜沧月坐镇的样子!但他马上收回臆想,这不是一个将领闹事,是一军帐的将领,在他的默许纵容之下闹事,且犯了禁忌。
赵拓含糊道“初犯者,领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云树拧眉道“我怎么记得,军规云,‘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谓构军,犯者斩之!’而这只是怨怼主帅的惩罚……”
赵拓怔住云树对自己都够狠,她又怎么会轻饶他人?现在众将领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赵拓倒是能屈能伸,软了语气,赔上笑脸,还吊着一条膀子给云树倒了杯茶,“云帅三思~这些军汉平日闹腾惯了,有口无心。我担保他们绝无冒犯云帅之意!”
“是吗?”
“是的!”
“本帅怎么觉得,还是被冒犯到了?”
赵拓目视云树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自己都是个女人,还在这里细究什么军规?
“还请云帅念在他们初犯,从轻发落。”
“从轻啊?”云树摇头,向众将领道“那你们可知罪?”
刚才还骂的热火朝天,这立时让他们低头求饶,真有些耿直的莽汉子低不下头。
最后,在赵拓和稀泥下,顺着梯子下的将领每人领了一百军棍,低不下头的几个,每人领了两百军棍。若胆敢再犯,立斩不赦!
赵拓刚要松一口气,云树道“赵副帅竟然胡编军规,糊弄本帅,又该做何惩罚呢?”
正长袖善舞,巧舌如簧的赵拓噎住。
云树道“赵将军冒着被惩罚的风险也要庇护众将领,本帅还是很喜欢你这个人的,然军规不可废,就略作惩戒,也一百军棍!”
众将帅见庇护他们的赵将军都要被这小子给打了,借势又要闹。
完颜沧月真会给他找事,让他伺候这个能折腾的祖宗!赵拓咬咬后槽牙,忍住怒火,劝住众人。“末将愿意领罚。”
“那就好。”
然而挨打时,赵拓与众将领终于明白云帅的区别对待!一百军棍下去,别人都背染鲜血,唯独赵拓就像被棍子“挠”了一百下,挠痒痒那样,“挠”了一百下!立时明白过来,被云树“耍”了!
这小个子云帅能一字不差的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