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上碎成渣渣。云树瞥了眼地上的破碎,木然的竖起手中刀柄,刀锋在晨光中闪耀着银色的锋芒,映着她绮丽的半边眉眼。在她心里,在乎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大的满足。可是二十多年来,老天似乎决意不让她拥有这样的满足。
云树抚了抚膝头,“不想和谈了?”
赵琰冷笑,“这就是你和谈的诚意?”
“我的诚意是同你谈。”
赵琰深深受创。“你变了!”
“谈吗?”
赵琰屈辱道:“如何做,你才退军?”
云树扬扬手指让军汉退下后,“其一,发道金牌,止了江边战事。其二,写封国书,快马加鞭送到真国皇帝手中,郑重请求和谈。”
云树从袖中拿出写好的单子。纸张逆风微卷,初升的晨光穿过窗纸,投在上面。赵琰看到,薄韧的竹纸被清淡的晨光照得澄透,显得既轻且逸,纸张背面竹子盘错的筋丝映出浅浅影色,然后他的目光才移到缓缓铺平的纸张上,一时间竟没看懂上面的字!闭目拧眉而复睁,让神思灌注到那几行字上。字体俊逸且带有毫不遮掩的杀伐锋芒,内容是反差极大的简单质朴:每年缴纳岁币白银五十万两,绸缎五十万匹。
赵琰的目光瞠住:“你!云树你,怎么可能?!我国库一年收入才多少?”
“明天的这个时候,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云树放下竹纸,起身,“你们几个护送赵家皇帝回去。”
赵琰额上青筋凸起,在云树身后吼道:“云树!你究竟图什么?”
云树顿住脚,看看被富丽宫墙切割的天空,撑住疲累的脊梁。“这不是你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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