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并不重要。
如今他是按着自己的心去做了,可为什么会有莫名的负罪感?
不,他没错!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是他毕生的行为准则,且他如今在百姓中所获得的名声和地位也证明了这一准则的正确性。
其他神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是他们无所作为造成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不该有负罪感,他一点错都没有。
这样一想,顿时舒朗多了。
“师父,我记得二代神祇中有一个可以操控世间风雨的神,我们可以求他帮忙。”蓼生提议。
“你说江疑?”文宣连连摇头,道“他是出了名的居无定所,三千世界这么大,你去哪找?”
葛天舒眉头川子更加深了。
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
“这样吧,”蓼生又建议道“我们先把袋子找回来,尽可能抑制炉灰扩散,接下来我们再想想其他法子。”
葛天舒觉得可行,便道“那走吧。”说着带着蓼生文宣下了凡间。
他们这一来一回,看似时间不长,可凡俗时间已然过去三天。
在这短短的三日里,落河城的狂人数量由一开始的数十人一路飙升至数以万计,且这数目还在以极恐怖的速度持续上涨。
往日象征着宏伟繁华的雕梁画栋,商铺摊位,几近全都葬身火海,成一片尸骸遍野恶鬼满地的恐怖领域。
四处都是哀号声和惨叫声,还有妇女儿童的尖叫啼哭声。
被狂人逼迫得无路可逃的百姓,只能聚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无助地哭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悲伤、恐惧与绝望,在这座城里肆无忌惮地蔓延着。
他们找到装炉灰的袋子时,里面的粉末已然散尽。
一头因吸入炉灰而发狂的麋鹿正龇牙咧嘴朝葛天舒冲来。
他没有动,是文宣眼疾手快,用剑把它砍成了两半。
看着它没了意识,还在挣扎着的身体,他的神情跟城中百姓一样的悲伤绝望。
“是没希望了吗?”
他握紧手中空荡荡的布袋,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入蓬松土壤里迅速化开消失。
落河城太守是个年轻的官二代,从京都派到这里任职也不过半年。
本想着在这里待上一两年,积攒些经验再让自家老爹在朝中斡旋斡旋,就能调回繁华的都城。
没想城中竟发生这种事。
他想弃城逃跑,却在途中被狂人咬伤也成了一个狂人。
如今整座城唯一活着的军官,也只剩那天晚上下令封城的守城大将温远了。
温远是土生土长的落河城人,他的先祖是逃难至此的难民,幸得药王大显神通,伸出援手才有了后来的他。
温家对药王的忠诚自始自终都是如一的。
他身穿铁甲,手握冷枪坚定地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蜂拥而至的百姓和紧跟其后的狂人。
剩下将士不到一千。
持续斩杀了三天三夜狂人的他们,早已疲惫不堪,就连握枪的手都在颤抖。
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百姓和狂人之间,筑成一道防护墙,将神智正常的百姓保护在身后,尽最大努力砍杀追赶而来的狂人。
可随着将士们一个个倒下发狂,保护圈也越来越小,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能撑多久。
绝望的百姓跪了下来,将头磕得砰砰响。
他们似乎忘记了疼痛,任由额头上的血混合着眼泪从脸上滑落。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祈求他们的神明,求他救救他们,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所以,他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场灾难他们的神都陪他们度过了,这次怎么就不灵了。
葛天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