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很快,他们就在铁灰色的壁炉前找到了对方。
那是一个开放式壁炉,里面还残存着上个冬天用剩下的木头,此时男孩库克屈膝艰难地盘坐在这堆木头之中,高举着握紧成拳的左手,脸色依旧发白,贺郁痛殴他留下的伤势仍然在起着毁灭性的作用。
“!aa!aa”
库克万分紧张地看着克莱门特和贺郁,嘴里像含了块物事,含糊不清地喃喃起来,都是些难以听清,即使听清也不知道意义的内容。
见此,克莱门特和贺郁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他们不知道男孩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于是都有些忌惮在心,尤其是贺郁,男孩的魔杖还在他的裤袋里,他比克莱门特更清楚对方的能耐,对于巫师,他鄙弃对方战斗力低下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其在某些方面的神通广大。
他记起那个三句话不离收自己为徒的烦人精,事实上,如果当时不是对方有意相让,贺郁也找不到机会把对方痛揍到不得不休养。
倘若那人当真想要伤害自己,或许只需要拿到自己的头发、指甲,就可以轻松地让他卧床不起,甚至直接请人抬棺来入土厚葬都绰绰有余。
在克莱门特和贺郁谨慎到肃穆的目光注视下,男孩猛地张开左拳,隐隐约约有粉末从中簌簌而落,接着,一蓬青蓝色的火焰自男孩的脚下悄然浮现,疯狂向上延烧,烧得无声无息,且速度飞快。
克莱门特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想要救人。
但还没等他跑到壁炉前,男孩的身体就已经烧得尸骨无存,连一点灰烬都没剩下。
“该死!”克莱门特重重一拳捶在铁灰色的岩壁,他为一条大好的生命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感到气恼。
“你不会真以为他死了吧,探员先生?”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们两人身后响起,克莱门特立刻转身,凌厉的眼神似刀子般刮向声音来处。
只见那个他一路辛苦背来的胖子好整以暇地站在废墟中,胖乎乎的手拨弄着紧绷绷的领带,另一只手垂落,握着魔杖。
等等,魔杖?……贺郁心中猛地一动,下意识地摸向左裤袋,那里空荡荡的,他迅速转过身,望向柜台后,遍地的酒瓶碎片和粉末中,之前用来系魔杖的那张美钞安静地躺在其中,一半被猩红色的酒液浸染,好似一朵硝烟中的白花。
贺郁扫视着那片深棕,他眼尖地发现,男孩的那根魔杖正岁月静好地卧在一滩酒液里,或许是因为颜色相近的缘故,胖子并未察觉。
“你终于醒了。”克莱门特说着手按住了枪套。
“我从来就没昏睡过。”尼古拉斯摇了摇头,“探员阁下,在奥利菲亚前辈命令你们将我也带上之前,我就醒了。”
“所以你一直在装睡?!”克莱门特一想起刚才背着这胖子玩命狂奔的事,顿时有些抓狂。
“那只是一种出于战略上的考虑。”尼古拉斯慢条斯理地说,“况且探员阁下你不是也从我身上得到了你想要的吗?我们这是各取所需。”他是指克莱门特先前拿他挡子弹一事。
“那是你这样认为!”克莱门特不屑地撇了下嘴。
“我觉得我们合作很愉快。”
“狗屎!”克莱门特嘟囔了一句,隔了两三秒,指着壁炉问道,“你刚才说他没有死?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通过飞路网逃走了。”尼古拉斯说。
看到克莱门特满面茫然,他故作疑惑地问道,“飞路网,uiu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uiu不知道,这个近十年才初登上世界舞台的超常机构,除了能在美国这一亩三分地逞威风外,在其他的超常势力和组织眼里,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不过其背后终究有一个超级大国在撑腰,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只会越来越强大,很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