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沐家满门,沐晟也像乌龟似的昆明城,缩起了脑袋。
对于登基为帝的永乐皇帝,和众人一样,恭敬的上了贺表,称其为帝,但心底深处,沐晟对自己所作所为,深为不齿,但天下大位已定,还是朱家的江山,只是换了个人,侄子换成了叔叔,而已。
代寒舆此来,又是拎出玉玺,又是扬言要灭了沐府,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仙人不好好修仙,也对皇位起了心思?
莫非他缺的是时间?
沐晟转头看着钟离九,见他手中竹筒酒轻轻摇晃,酒香四溢,面色冷冷,一丝波澜也没有。
据传闻,当年永乐皇帝在济南被铁铉拖住大军,最后从黑衣僧人姚广孝之议,绕开济南府,直奔金陵,铁铉自然领兵出城追逐。
姚广孝请人去了一趟青城山,不知道传了什么消息,此人破山而出,以一人之力,拖住铁铉大军,燕王遂无后顾之忧,直破金陵,然后转身再围济南,铁铉败亡,天下遂定。
永乐登基,此人也有一分功绩,不把建文之命放在心上,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沐晟心下叹息,要是依着钟离九之意,无异于将建文帝贬低的一无是处,拱手送于代寒舆,生死任之,断其生路。
确实,对于永乐一朝绝大多数人来说,建文帝死了,或许会更好。
那被小白龙一尾巴甩飞的玉玺在代寒舆指尖滴溜溜的转着圈,果然落地凤凰不如鸡,不再金銮殿内,什么和氏璧,什么传国玉玺,也就是顽石一块。
“钟离兄长已非当年模样,寒舆既有失望,也不胜欢喜。”
说着指尖轻挑,玉玺悠悠的旋转着,又飞回到了桌上,啪嗒一声,将还在发愣着的沐斌震醒。
代寒舆长身而起,对着沐晟一礼,
“打扰沐公,寒舆这就走了,挚礼还请放心收下。”
转身看着钟离九,笑着说到,
“请兄长送我一送。”
... ...
大堂内静悄悄的,沐斌偷瞄了眼父亲,见他面色阴沉的盯着那方玉玺,嘴巴长了张,但很少见到父亲这种脸色,还是紧紧闭起嘴巴。
钟离九拎着一桶竹酒在前面走着,代寒舆负起双手,走在钟离九身侧,朝着门外走去,
“当年我随父母,拜访青城山,兄长帮扶之意,寒舆时时挂念,未敢忘却。”
缓步走着,钟离九声音冰冷,
“你都已经叫代寒舆了,还有父母?”
“呵呵,仙人的规矩,自然有仙人来定。”
“你十年前济南府掳走鐡凝眉,两年前星日马组身亡,如今,我刚到南疆,就率妖攻城,军民死伤五百多人,玄卫死九人,黄位十七人,我看不出恩从何来。”
两人似多年未见的老友,沿着宽大石道,一路走往门外,钟离九停在黔宁王府大门下,看着黔宁王府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满头银发乱糟糟的,脸上皱纹遍布,一双鹰眼,怀里抱着长剑,正是前隐卫左统领羊羽墨。
他身边站着一身大红,一根头发也没有的韦渡河,面容温和,端正方圆,手拎着一把血红长剑,一双眼睛阴晴不定。
韦渡河气息微浮动,肩膀上趴着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老鼠,两只血红的眼睛四处扫视不停,浑身泛起红雾,隐约凝成蝴蝶模样,时隐时现。
钟离九身边劲风一闪,朱雀闪身而出,站在钟离九身后,气息稍有凌乱,就要说话,被钟离九抬手止住。
代寒舆却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也不回头,
“杨羽卿当年重伤我一次,我抢走她的女儿,和兄长无关,她的命现在是我的。”
站在台阶下,伸手一招,那只趴在韦渡河肩膀上的老鼠身形一轻,掠到他手上,一溜烟闪到肩膀,血红的眼睛灵动似蛇,在钟离九身上扫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