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吃的。
而听马援、张鱼说,没有走到西边来的流民更多,类似的场景已经持续好几年了。
被逼到这份上,难道还问一句“何不食肉糜”“何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流民们联成一股股流寇,攻打那些向他们征收苛捐杂税却不能让他们吃饱,强占他们土地却不能修复灌溉渠的诸侯豪右,打进去城池里去,抢那些把他们妻女买去,那些继续摆三十六道菜的筵席,而让诚实的人挨饿的富贵豪奢。
直到被刘子舆利用,沦为争霸夺权的炮灰。
十之二三的人口在三年动乱中消失,但乱相并没有随刘子舆死去而结束。
只要百姓继续流亡,铜马就会源源不断,剿灭了铜马,还有铁马、锡马,最终会从牛皮癣重新变为大患。
归根结底还是土地和粮食啊。
第五伦只暗道“奋臂螳螂们受限于自身,无法做到的事情,就由我来罢。”
此番击灭刘子舆,主要靠河内、魏郡之兵,拢共七八万人,第五伦得将这批人的名田宅解决了。真定王、赵王在各郡的家产庄园田亩悉数收缴,得数万顷,足以让士兵分田。
但还不够,一一厘清各郡荒地,让流民归田是一项极其艰难的任务,根本没有足够的官吏去执行,全部完成,今年都过去了。而河内、魏地的粮食也捉襟见肘,无法满足对河北的赈济。
但流民问题当急不当缓,第五伦遂拆东墙补西墙,将河北诸刘统统打了,没收其囤积的粮食,冀州官府手里才能有足够的米赈济。而收归公田的十多万顷现成土地,则可令十余万铜马军俘虏、数十万流民春日里就近屯田,让他们有活下去的希望,就此绑定在土地上,重新变成编户齐民。
这个决策,连电车难题都算不上让已经享受富贵两百多年的几万人离开这片土地,刘姓的宗庙之牺,将变为畎亩之勤。
而数十倍于他们人口的饥民却能因此活下来,不必在走投无路之下,将希望寄托在死而复生的假王郎身上。
而只要铜马渠帅或兵卒愿意从良来做佃农混口饭吃,朝廷也随时欢迎。
如此一来,诸刘跌倒,第五吃饱,足够让河北慢慢安定,恢复生产,在统一战争里为魏王出力,至于其余土豪,日后再慢慢收拾。
安排完这些事,第五伦就要离开邺城了,回望苦难深重的冀州土地,他对耿纯、黄长、邳彤叮嘱道
“记住。”
“若是肉食者真的英明神武,使得国泰民安,谁愿意当流民?”
“流寇有多少数量,不是由假王郎、上淮况、城头子路决定的。”
“而是由余,由汝等决定!”
……
冀州各郡尚有驻军,挟大胜之威,正值诸刘削弱之时,过去与之联姻绑定的河北豪强也不愿意袒护,诏令推行得无比顺利。
绝大多数人,就像两百年前的诸田一样,自认倒霉地耷拉着脑袋,乖乖交出粮仓、田宅,带着哭哭啼啼的家眷,离开祖辈生活的封国,跟着回师太原的军队离开,不知未来会被安置到何处。
也有部分有血性的刘姓宗室,则起兵反抗,被镇压后,逃到了冀州东部,在黄河边的芦苇荡里聚集。
这些刘姓男儿聚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吐诉家族破灭,妻离子散的痛苦,他们义愤填膺,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剥夺了财富,第五伦这是公然的抢掠!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随嗣兴皇帝死战!”他们都后悔不已,一个月前,就不该听了第五伦的招降而放弃抵抗,现在再拾起兵刃也为时已晚。
他们有些茫然,只能看向众人的首领,在下曲阳之战中失去了一只眼睛,却侥幸逃过一死的刘植,向他发问。
“信都王,都说嗣兴皇帝尚在,西边的上淮况说皇帝在他那,东边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