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我这副身体,也只能拖累们娘仨,就当我是为了安乐着想吧,他可是我们的骨肉啊!没了我,一定能让安儿不受艰苦,但没了……我本就时日无多,让他靠谁?”
渠出在一旁听着,竟然都觉得眼睛又酸又涨。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
不对,极其不对!
彭氏应当就是毒害费惠的真凶,但费厚这亲爹却宁愿替彭氏顶罪,我若为费厚与彭氏的夫妻情深感动,那么费聪和费惠的委屈呢?就算费厚和彭氏是真爱,但费聪的生母没错,费聪、费惠更不应该受到牵连!现在死的可的是费惠!她是无辜的,极其无辜!
她不应该成为亲爹和继母夫妻情深的牺牲!
渠出出奇的愤怒了,虽然这出奇的愤怒底下,其实也有一个原因,一个被渠出完全忽视的原因——
她之所以出奇的愤怒,是因为她有那么一瞬间,当真被费厚和彭氏所打动,她险些沦为了盲从,不辨是非、颠倒黑白,如同被她从前痛恨的,篾视的那些盲从。
所以渠出竟然也在费家待不下去,立时赶往刘家参与那场公审。
但渠出的冲动不会造成影响。
因为很快,果然就有人传唤费厚夫妇去刘家,来人是童政的随从,他一点都没有掩示身份,直接撂下“提刑老爷有请”的话!
渠出错过的仅是,彭氏忽然挺直的肩脊,她不怕,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