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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怎么说?”

一早,署长就站在刑事科里咆哮着,他的手里擎着一枚警徽,每次生气都会祭出这个小玩意,敲打在桌子上、声音挺刺耳。刑事科外,办公室被安静传染、一间接一间地静下来。

不知哪个房间响起的一声电话,瞬间被接起,马上又静下来。

“检察官已经就把令状发过来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西区地检刚来电话敲打了我一遍,说我们办事效率太‘高’了。

那天晚上、在梨花公寓门口,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就在部长家的旁边,摆那么大的阵仗,十几辆警车!国民以为你们又抓了一个‘崔女士’呢。”

署长气得面红耳赤,骂人的比喻好不晦涩。

朴成焕躲在隔壁房间——特组的白板前,他像署长肚子里在逃的蛔虫,知道他下面要说的陈腔滥调。听戏的时候,他用手指沿着白板上的人名来回挪动,尤其在那个标记“?”的人名旁停了半天。

赵丰直也在特组办公室,他是来打小报告的。一大早他就看到刑事组群里讨论着一条社群网站上的热搜千禧杀人案的第十六年。

到了警察厅,他就赶忙跑来“送信”,可还没说上两句,署长就杀过来了。

“那个混蛋怎么不过来?!”署长大声嘶吼。

声音未落,署长秘书就小跑着穿过刑事科,飘进特组。

赵丰直抬起头,那秘书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瞥了一眼朴队长,朴成焕正在板子上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秘书又和赵丰直换了下颜色,赵丰直摇了摇头。

“要不,过去下?”秘书用气音说着、准备磕一下朴成焕这个硬茬,“署长就那个脾气,骂完就完了。”

赵丰直坐下来,偷瞄着朴队长的背影,又看了看窘迫的秘书。

门外突然一阵混乱。

署长扣扣的皮鞋跟剁地声音越发清楚,直停在特组门前。

赵丰直连忙起身,向署长敬礼,“忠诚”。

署长的眼神略过他和秘书,那眼中带着杀意,他手一扬,攥着的一叠报告朝着二人的方向砸过来。a4纸扬得很高,有的撞到身上,在地上摊成一片。

“为什么还不审讯成宥真,你们在等什么?新闻都登出这么大了,自己还在这儿讨论呢?可恶的家伙。”

朴队长一动不动,署长看得更窝火。他上前一步就要教训,被崔班长挡在身前拦住了。

“署长,这案子,我们跟特组都在用工。总共才3天,已经查出很多进展了,完全是绿色通道。朴队是几天没合眼,还有我们队的赵丰直。”

赵丰直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站正“抱歉,是我太嫩,调查主要是朴队长在进行。”

署长瞥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崔征、又看了看表情严肃的赵丰直,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桌上的一摞文件,摔在崔班长胸口。

“现在,检察官把令状发来了,听说他们一会儿就要开记者会了,解释这些还有什么用。记者会上,一定会宣布我们的无能!现在国民对警方有多不满意,每天看新闻不知道吗!

真无能,我也无话可说。自己种的果树、别人摘来吃,你们是检方的佣人吗?!”

署长喘气的功夫,门外冲过来一名警察。

他探了两下头、感觉气氛不对,转身就要撤。署长感受到门口的风吹草动,一转身叫住了他。

“站住!干嘛的?”

“给朴队长送——送报告。”

“拿来给我。”

朴成焕回头看,是技术科的张科长,他把报告打开,翻个个儿递到署长手上。

署长一目十行,速度扫完一页,用食指沾了沾唾沫、手指发抖地翻开下一页。

“你看看!嗅源反应一致。”

崔班长看着署长的反应,扭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