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看重名声,甚至比性命还重要,可真正的得到名声之人又有几人?而得到名声之人当中又有几人有好下场?又有几人能够得到善终?”
大宋宰相司马光,为人温良谦恭、刚正不阿,做事用功,刻苦勤奋。日力不足,继之以夜,堪称大宋官员之典范,可死后却被人推倒墓碑,死后都得不到安生。
李三坚恩师苏轼,乃文星旷世,曜耀寰中。千古奇才,殊不复见。正朝大节,一时廷臣无出其右。
可苏轼被贬十余年,死于北返途中,此时苏轼之名更是被列于“元祐奸党”碑文之上,其所著诗词歌赋、书籍等等大半被焚毁,死后同样得不到安宁。
大宋宰相章惇,为相七年,从不私相授受,做官做的是两袖清风,也是个清廉之官,可现在不知被贬到哪里去了,是死是活,李三坚都不知道,就算是活着,这辈子估计他也别想回到京师了。
李三坚闻言无法反驳费景阳之言,长长的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相公!”费景阳见李三坚沉默不语,于是接着说道:“名节固然重要,可还要看侍奉何人?当今圣上任用蔡京之流,而蔡京为何人?奸诈小人而已,据此看来,今上非贤而是昏。”
“你。。。你。。。大胆,居然敢妄议今上?还说今上是昏。。。?简直太放肆了。。。”李三坚被费景阳此言吓得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前后左右看了看后,低声对费景阳说道:“此话今后不要再说了,半个字也不能提啊。”
宋徽宗赵佶是个昏君,李三坚又如何不知道?李三坚早就知道了,李三坚比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先知道。
可赵佶继位之初,也算是励精图治,善纳忠言,有继承父兄遗志之心,有恢复大宋故土之雄心,哪里像个昏君?
李三坚寄希望于,由于自己的到来能够改变些什么,可目前看来就是李三坚异想天开了,原因就是,此时的赵佶尽贬朝中忠良之臣,启用蔡京之流,如花石纲。
历史的潮流不容改变,起码现在改变不了。
“在下明白,请经略相公放心。”费景阳微微一笑后,拱手说道。
两人一个原为海寇,一个为。。。哪里有半点忠君之心?确切的说应该是,哪里有半点愚忠之心?
所谓愚忠,便是不计后果,不想原因,不衡量利与弊,不论对错的忠心。
要说李三坚有些忠君之心,不过是故人之谊、故人之恩、知遇之恩而已,或者说,李三坚是口是心非的,表面之上定要做出一副忠君的模样,这也是李三坚不得已而为之,若是露出半点叛逆之心,李三坚及其家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三坚落魄潦倒之时,是赵佶收留了他,给李三坚全家吃穿,供他读书,为他解惑,科举及第之后,赵佶也是力排众议,重用于他,并且李三坚数次犯上,均是赵佶宽宥于他,赵佶对李三坚是有恩的,因此李三坚应当是忠于赵佶的,但决不是愚忠。
“相公,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费景阳随后问道。
“此刻天为盖,地为庐,天地之间仅你我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什么话就请讲吧,决无第三人知晓。”李三坚点头道。
此刻山魁、许彪他们仍是离得远远的,并且此处为一片旷野,皇城司之人想趴屋顶,倒是有屋顶可趴。。。李三坚心中暗道。
“经略相公!”费景阳点点头,忽然低声喝道:“相公又要顾及名声,又要练军、强军,你还嫌死的不够快吗?相公此前‘三道奏疏’一事,在下也是略有耳闻,相公之所以有惊无险,之所以安然无恙,不过是使了重金,走了路子而已,可下一次呐?下一次你又当如何?你有多少重金可使?相公,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朝廷不杀文人士子吗?”
“我。。。”费景阳只言片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