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哈哈,够了,师叔,您就瞧好吧。”姚舆闻言不禁开怀大笑道。
“潼关何人驻守?”李三坚随后问道。
闵武炎、翟进领本部骠骑军突袭潼关得手,但此时李三坚见闵武炎等将到了幽州,因而有此一问。
“师叔,末将已命冯湛领本部兵马驻防潼关。”姚舆答道。
“兵贵精而不贵多,甚妥。”李三坚点头赞许道。
潼关地势险要,为天下险关,但关却不大,驻扎过多的兵马作用不大,骑兵驻扎潼关更是用处不大,而冯湛所部神策右军人数虽不多,但却是一支百战精兵,特别是经曲家坳一战后,更是名扬天下,金人闻之无不丧胆,因而驻防潼关,可保潼关不失,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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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宰相李三坚在军营之中随便用了些饭食之后,便骑马走出营寨,在费景阳的陪同之下,欲观察营寨布防情况及幽州城池。
山魁、济空、杨再兴等亲卫当然前后左右护卫着李三坚,不过离得远远的,中间只李三坚与费景阳二人。
“庭举,当年你我二人于泉州梅雨村之时,距今也有不少日子了吧?”李三坚策马缓缓而行,边走边问道。
“已有许多年了。”同样骑在马上的费景阳点点头后,回忆起往事,不由得叹道:“当年在下劝相国,收敛一二,以免引起朝廷的猜忌,可世事难料,今日天下又有何人胆敢猜忌相国?”
当年的李三坚,在赵佶眼中,在朝廷那些个宰、执等重臣眼中,不过是个小小的边臣而已,费景阳被李三坚收服,并作为他的幕僚,料他的一生也就如此了。可世事真的难料,此刻的李三坚已经成为了大宋实际上的主宰,而李三坚得意之后却未忘了自己的兄弟、部曲、幕僚等,将他们一个个提携至朝廷高位,费景阳更是贵为朝廷的中书舍人,如此由一名海贼、配军一跃成为了朝廷重臣,不禁费景阳心中是感慨万分。
此战过后,李三坚甚至能再进一步的,费景阳心中暗暗思忖道。
“呵呵,过了,过了哈。”李三坚闻言转头看着费景阳摇头道:“李某不过是一介臣下而已。”
“相国,下就一辈子是下吗?当年相国不过为一名小小的太守,如今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费某时刻盼望着相国将一人抹去。”费景阳说道。
“哎,庭举,你我相交多年,本相就不怪罪你了,大战在即,提及此言,岂不是不合时宜?”李三坚盯了费景阳半响后叹道。
“相国运筹帷幄,将士们勇猛无畏,金人已为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某料此战我军必胜,虏军必败。相国,此时此刻,何不虑事后哉?”费景阳说道。
“事后?事后又怎样?改朝换代吗?”李三坚闻言摇头道:“李某微贱出身,当年无太上官家之厚恩,李某岂能有今天?李某若行此等悖逆之举,岂不为无义无信、忘恩负义之徒乎?岂不是成为了我大宋逆贼?”
“太上官家?”费景阳闻言心中仍是不甘,接着劝进道:“相国不提太上官家也还罢了,可提起他,在下可要好好的与相国说道说道了,太上官家在位之时,我大宋是个什么样子,想必相国你也是心知肚明的,此人昏庸无能,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于是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资,济其骄奢淫佚之志。溺信虚无,崇饰游观,困竭民力。君臣逸豫,相为诞谩,怠弃国政,日行无稽。及童贯用事,又佳兵勤远,稔祸速乱,致天下大乱,庙社坍塌,黎民百姓生灵涂炭,天下之人,苦其久矣!恼其久矣!恨其久矣!”
“我...你...他...哎,也不能全怪他的...”费景阳之言使得李三坚欲开口反驳,却无言以对,只能是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