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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回事?师相这不是做得很好吗?国库也有钱了,为何要弹劾他?”
赵禥先开口问了,良久,却没听到臣子们的回答。
沂王府教授、枢密院编修官的马廷鸾站在殿中,抬眼瞥了瞥叶梦鼎,见叶梦鼎不动如山,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已有谏臣出列。
“禀陛下,贾似道推行之公田法,初以官品逾限田外买之,有嫉富抑强之意,继而派买,除二百亩以下者免,余各买三分之一。其后,虽百亩之家亦不免,令田主抱纳,已失之初意……”
“臣弹劾贾似道纵容平江知府包恢行以峻急之法强买民田,与八十老翁施以肉刑,至其死,平江骚动,人心不服……”
“臣弹劾贾似道贪墨,今公田每租一石明减二斗,不许多收。而毗陵、澄江等地凡六七斗皆作一石。及收租之际,总额有亏则取足于田主,以为无穷之祸……”
“臣弹劾贾似道纵恶吏鱼肉百姓,镇江一恶吏,将其贫瘠之地强与人更换,于田主其祸尤惨……”
赵禥已经听呆了。
他虽然完全听不懂这些人一个个站出来在说什么,但已能感到事情很严重。
在御榻上坐了良久,他只觉脑子里嗡嗡嗡,直到一声呼喝传入耳中。
“臣请陛下罢免贾似道!”
“臣等,请陛下罢免贾似道……”
马廷鸾亦出列,行礼,郑重道:“臣乞陛下遏恶扬善以顺天,举直错枉以服民!”
若说之前那些谏臣都只是在弹劾贾似道,他一出列,则已是对官家言带威胁。
今日,若不罢免贾似道、遏恶扬善,那官家便不是在“顺天”了。
“臣等,乞陛下遏恶扬善以顺天,举直错枉以服民!”
“……”
马廷鸾知道官家或许听不懂。
但这声势其实是给叶梦鼎等人看的。
今日必须罢免贾似道,否则他们便要请太后临朝听政……这代表着什么叶梦鼎不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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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禥愈发不知如何应对。
谏臣们声势浩大,而贾党官员却全都沉默不语。
赵禥不由大急,心想着你们倒是说句话啊,不然就只能罢免贾似道了。
好一会,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位老师,连忙看向叶梦鼎。
只要叶梦鼎能站出来……赵禥也不在乎谁来当这个平章军国重事。
贾似道,其实也是可以说丢就丢的。
但叶梦鼎却只是向赵禥摇了摇头。
赵禥又是一愣,只好向贾似道问道:“师相,你怎么看?”
“臣,乞骸骨。”贾似道脸色平静,摘下官帽。
这样的场面,他都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了。
永远都是在疲于应对百官攻讦……
赵禥愣了愣,依旧未见叶梦鼎有愿意出面收拾残局的样子,愈发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师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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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廷鸾看眼贾似道已将官帽放在地上。
大事将成,他心里却是疑惑起来,认为贾似道、叶梦鼎的反应并不太对。
果不其然,下一刻,叶梦鼎似叹息了一声,出列,道:“陛下,臣以为贾平章不宜于如今去职,枢密院今日得京湖吕文德奏报,蒙兵攻长江下游甚急……”
“当”的一声,御桉上的酒杯被推倒了。
马廷鸾闭上眼。
他知道今日事又败了,贾似道早已与叶梦鼎、吕文德有了交易……
下一刻,一句惊呼声入耳。
“师相啊!”
马廷鸾勐然抬头,眼中绽出不可置信之色。
他竟是看到……御榻上的官家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