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当即吓得道:“大、大王——”
“在本王的眼皮底下烧这些东西,是在诅咒本王吗!”
杨行简怒火之下,抬脚就将装着纸钱的炭火踹翻在地,宋掌事见此亦是惊恐地脸都白了,连忙扑上去一边护一边道:“不可啊,不可啊——”
眼看宋掌事还在护宝贝一样护着那炭盆,杨行简怒极道:“给我拖下去——”
“大王,这是给阿郎,这是给阿郎的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惊地停下手,面面相觑后看向杨行简,因为他们皆知宋掌事跟了老宣王一辈子,是宣王身边最信任的心腹,他口中的阿郎不是旁人,正是杨行简的父亲杨知远。
“给阿耶?”
杨行简皱了皱眉,随即道:“如今未逢阿耶忌日,你此刻烧纸做什么?莫不是诓我?”
“不是、不是——”
宋掌事被逼得没了办法,只能害怕地道:“还请大王一人听我说——”
见宋掌事眼底浮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和害怕,杨行简心下觉得有些不对,便侧眼示意一干人等退下,适才上前居高临下地再次逼问道:“到底有什么事?”
宋掌事禁不住杨行简的审度,颤抖着努力将声音压到最低地道:“这些日子我,我总能在夜里看到阿郎回来了——”
此话一出,杨行简便觉一阵风过,激得他汗毛倒竖,忍不住咽了咽喉头,捏拳强撑着环看黑黢黢的夜色道:“荒唐!”
“是真的,是真的,这些日子夜夜我都能看到阿郎来找我,他说,他说他受冤而死,死不瞑目,入不得黄泉,才在人间辗转——”
听到宋掌事的话,杨行简皱了皱眉,不明白地道:“你说什么?什么受冤而死?什么死不瞑目?阿耶难倒不是因病才——”
话还未说尽,杨行简便从宋掌事躲闪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随即他一把抓住宋掌事,咬牙切齿道:“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不是我要瞒,是、是阿郎临终前亦叮嘱我绝不可告诉您啊——”
阿耶?
听到此处,杨行简越发觉得不对劲,此刻目光死死瞪着宋掌事,指尖几乎掐进了他的肉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俨然要吃了他的杨行简,宋掌事也是再招架不住,只能跪着向前,颤抖着凑近,以压至极低的声音道:“大王可还记得当初荧惑犯紫薇一事?”
听到“荧惑犯紫薇”,杨行简自然知晓这是当初阿耶整治东宫的手段,皱眉间,他便听宋掌事小心道:“后来地方又出了一块天机石,上书荧惑守心,圣人出世,福祸相依,国祚延绵几个字。天子以此深夜拜问三清观道清仙师,道清仙师便道此为天子命劫,若能成功渡过便可成为一代圣君,他日更能羽化登仙,若不能便会四海国丧——”
杨行简闻言诧异不已,随即便见宋掌事继续道:“天子为了顺利应劫,便听了道清的计策,将此劫转、转给了阿郎,因为阿郎莫过于是这世间德高望重,与天子血脉相通的杨家人。”
一听到此处,杨行简顿时瞳孔震动,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
“阿郎受封前往洛阳便是为了应劫,为此临行前天子亲赐仙药,让阿郎务必日日服下,如此才可保、保大王您一生的荣华富贵——”
仿如当头棒喝,杨行简彻底怔愣在那里,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那刘守成离去时,阿耶严厉地叮嘱了他,为何不让他碰那所谓的“仙药”,为何阿耶会突然病势沉重,连他也为能再见一面,为何他能那般顺利袭爵,获得旁人艳羡不已的身份地位。
原来,原来竟是阿耶拿命为他换来的!
“昏君、妖道,我要杀了他们——”
听到黑夜里这一句压抑着悲伤和愤怒的低语呢喃,惊得那宋掌事顿时魂飞魄散,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