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受了重伤,但生机仍存。他的同修也被那位太乙门人所杀,尸体扔到城门外,被拖到府衙外公之于众。”
“将那鱼妖也一并杀了,就说是你发现的妖物同党。”金面教主言道:“此外,让县令张榜告民,就说妖物图谋向城中水源投毒,已经被千机阁与各路仙家高人所阻。但另外言明,目前尚有妖物逃窜,鼓动当地百姓告发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邓飞豹闻言立刻明白过来:“教主此举,莫非是要借当地官府与百姓,逼迫那太乙门人现身?”
“小试牛刀一番罢了。”金面教主言道:“你既然施展了流金封脉咒,那太乙门人就算不死,也必定要闭锁气脉方能保全性命。他背后之人修为高深,或许会尝试救治,但本教主料定此非仓促可成,若外界纷乱,只怕也无暇照料。”
“弟子明白了!稍后立刻去办。”邓飞豹言道。
“不要疏忽大意,那位隐而未现的人物绝对不是等闲之辈。”金面教主言道:“你提到的那几只水族妖物,并非教中同道,他们死活不足为虑,太乙门人应该是发现他们在别处投毒。类似人马本教主安排了好几批,原本是打算引夏黄公入局的诱饵,太乙门人出现在此,纯属意外,不算太大的变数。”
邓飞豹担忧道:“可是千机灵矩……”
“太乙门与千机阁素无往来,而且一向与有熊朝廷保持距离,从来不会主动卷进朝廷纷争之中。”金面教主言道:“我怀疑那个斩杀水族妖物的太乙门人与千机灵矩无关,而是那位隐而未现的高人在幕后布局,阻挠你找回千机灵矩。”
“那弟子接下来要怎么做?”邓飞豹主要是担心,凭自己的本事对付不了这等幕后高人。
他可不是那种为了什么天夏复兴大业就要拼了性命的人。之前看着长烈子被人救走,他就明白对方有高人出手,甚至不敢派人搜寻,唯恐真的惹来厉害人物,一巴掌拍死自己。
“转运机巧的人手当中,有丑牛、午马、未羊三位护法,他们会助你一臂之力。”金面教主言道:“这回你要做好接应事务,把机巧安置妥善。待得温禄县内躁动不安,逼出那位幕后布局之人,便群起而攻之,就算不能击杀,也要污蔑其为妖邪党羽。”
《仙木奇缘》
“弟子遵命。”邓飞豹面上恭敬,心中却是冷笑,这位教主当真丝毫不忌讳各种阴险下作的手段。
……
昏暗静室之中,长烈子端坐席上,怀中斜抱竹杖,四周八盏油灯长明不灭,一尊香炉安置座前,烟气鸟鸟上升。
静室四面墙壁悬挂绢帛,如画卷一般,在朦胧烟气间,隐约可见法箓将吏在绢帛上浮现形貌,或拄剑执戟以作护卫,或持圭持简以作辅弼,在斗室之中结成坛场,自成一方格局。
长烈子端坐不动,好似塑像木偶一般,右半张脸浮现一层黄金色泽,隐约可见丝丝光毫从肉眼难察的孔窍中渗出,诡异非常。
“削除死名,断绝死源,除籍死录,杀气不加,度脱一切四时五行死丧之厄。”赵黍在八盏油灯之外,步罡掐诀、诵咒行法:“贸名易形,元气受生,谨请洞天千真万圣,保命延年、拘制魂魄,削灭三尸九虫、攘除灾厄刑杀,安神定气,永镇生宫之中。”
经咒悠远,仿佛不是只有赵黍一人诵念,而是有一众将吏齐声诵唱。静室四面绢布之上,人物身形幻变不停,好似有一大班仙家将吏乘云而过,气势浩荡不凡。
反观长烈子,身上金铁色泽渐渐褪去,怀中竹杖倒像是染上一层金漆,就连竹杖本身物性质地也开始产生变化。
行法已至关键之时,赵黍耳边却听得衡壁公传音:
“师君,那批前来支援邓飞豹的人手已经动身,他们似乎察觉到法事气象,正在朝此地逼近。”
“果然来了么?”赵黍缓缓收敛气机,从容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