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定怒道:“此等小人,又如何能够成事!”
张载一直都是对陈宓的话重视有加的,对陈定的话则是要多想想——方便教育他。
但陈定这话却是引起了张载的认可,张载也是有些恼火:“的确是小人行径!”
陈宓仔细想想历史上王安石的所作所为,却是心中早有估计。
话说王安石此人,志向甚至能力都算是可以的,但做事太急,做人太绝,实际上,以他的一开始的牌面来说是很不错的,朝廷许多的大臣对他都是挺抱有期待的,可后面却将许多原本可以合作的人给推到对立面那里去,这种为人也是十分令人叹为观止的。
陈宓忍不住苦笑,原本是想着双方若即若离,共同做一件事情便是,然后趁机发展实力,以便将来收拾残局,现在王安石却是非此即彼,强行逼着人站队不说,还要他们俯首帖耳才算是罢休。
张载转头问陈宓道:“静安,你觉得咱们该如何处置此事?”
陈宓仔细地想了想道:“却是不宜闹翻,青苗贷对银行的发展十分的重要,不仅是放贷,还可以借助青苗贷到各个州县扎根,青苗贷之事做好,银行也就算是开枝散叶了,老师,我有一个想法,您看看行不行。”
张载点头示意陈宓说说。
陈宓道:“此事因弟子而起,便由弟子去道歉,咱们暂时低一下头,至于程颐,让王介甫给去了,此事便算是了了,以后便与他们多沟通多配合,虽然有些委屈的,但于咱们是有益的,老师您看如何?”
张载笑骂道:“说这些……为师怎么就低不得头,此事还是为师出面吧,低低头,将事情抹了,以后低眉顺眼就是了,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陈宓点点头,心下却是有些忧虑,他总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日,张载值日,王安石与赵顼商议立法之事,知制诰随侍在侧,方便理解立法深意,免了之后问询的麻烦。
谈完歇息时候,张载找了王安石。
“安石公,前番老夫那弟子对银行之事颇感兴趣,想要多学些东西,便软磨硬泡央了老夫去陛下那里求了一嘴,本没想陛下会答应,却是抢了安石公的差事,此事没有与安石公事先通气,却是老夫做差了。
我那弟子听闻此事之后,心中颇为后悔,但年轻人脸皮薄,却是不好意思上门请罪,便由我这老朽来了,还请安石公莫要怪罪,原谅年轻人则个,以后有类似事情,一定会与安石公多通气。”
这话的姿势算是挺低了,王安石听了心里也是舒服,而且还隐晦得说了以后会以他马首是瞻,这倒算是达到了敲打的目的了,不由得赞叹还是自己的儿子懂人心。
王安石赶紧道:“张公言重了,年轻人做错事,上帝也会原谅的,静安虽然闻名遐迩,但年纪还是小,做错点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张公说得对,以后咱们要相互通气,也避免出现误会,现在朝堂之中,多是尸位素餐之辈,真有革新之心的,就只有咱们了,咱们可不能生疏了。
张公请放心,你与静安好好说说,某没有怪罪的意思,也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还请放心。”
张载笑着点头,王安石说的是既往不咎,程颐入条例司的事情也作罢。
嗯,事情了了。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