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怕了,没了丁点往日的傲气,整日惶惶不安,唯恐董卓砍了他的脑袋,这才花言巧语说服了董嗣忠,带着一群在大灾难中残存下来的阉党老少出城迎接,以此向他人表明自己是与董虎一伙的,期望可凭此保住身家性命。
董虎是谁?又如何看不穿他的小心思?越是看穿了越是恼怒,有些事情不能明着说明着做,大家知道是一回事,给人借口又是另外一回事,也幸好昨夜他说服了董卓,要不然……
“哼!”
“这些又是什么人?”
董虎看向一群惶恐不安的人,郭胜弓着身子,犹犹豫豫将一些人的情况说了一遍,与他心下猜测的差不多,都是一些宦官家人什么的,别人也就罢了,却有些诧异看着人群中一不知所措的人,正是张让的养子太医令张奉和他的妻子小何氏,原本冷着的脸也松弛了些。
张让是十常侍的头领,以他的权势足以让张奉做一太守、刺史、州牧什么的,张奉偏偏只是个没有多少权势的太医令。
医者仁心,无论医术如何,董虎对这一类人都有极大的好感。
高大的身躯颇具压迫力,等他“咯咯”踏着沉重脚步走到近前时,张奉竟然畏惧的趴在了雪堆中……
“军中缺了些郎中,张太医就委屈一二,做军中医官好了。”
董虎一把将人从雪堆里提起,还帮他拍了两下衣襟上积雪,也不理会他的愕然,而是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小何氏,想了下还是开了口。
“河南县还算安稳,你们就去河南县好了,日后就当自己只是个普通百姓。”
董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下张奉肩膀,舍下新收下的医官,向更加弓着身子的郭胜招了招手,自己则抬步走向洞开的城门。
“你在雒阳城算是地头蛇,对武库的事情知道的多些,其他的事情咱可以不过问,但武库里的兵器以及附属于武库的工匠,必须要在咱手里!”
“你与咱记着了,咱可以饶了你今日的算计,可你若再敢与咱耍心眼,不用别人动手,咱亲手弄死你!”
郭胜心脏一阵激烈跳动,但也终于松了口气,忙低下身子。
“老奴……老奴绝对不敢有下次……”
董虎不悦冷哼,知道宦官为恶,更知道宦官事实上只是皇帝的家奴,上面的皇帝若不使眼色、歪嘴,也绝对不会有宦官四处卖官扒拉钱财,宦官为恶……若是可能,他更愿意这些家伙使劲祸祸一些人。
无关对错,只因天道无情,只因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一群人走入门洞……
“叔父开了口,内廷宦官所占田地皆是咱的军屯田地,大公子手里有些田地账册,但咱知道,各军杀入皇宫时,无数兵卒闯入各家时,肯定会有些权贵趁机霸占了田地。”
“咱不管你们之前用的什么法子霸占的田地,也不管今日有谁抢了那些田地,你都与咱仔细弄出个账册,尤其是河南尹各县田地!”
“此事做下后,各家若是害怕可以前往太原郡、河东郡,咱给你们每人五十亩田地耕种,日后就是咱董部义从的一员。”
“你若是害怕也可以一同前往,若是不怕,咱与叔父说一声,日后你就是宫中大长秋。”
郭胜鼻息一阵粗重,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仇恨怒火,不是仇恨董卓要杀他,也不是董虎仅给各家每人五十亩田,而是那些趁机杀了自己家人的混蛋,那些抢光了自己这些年扒拉的钱财、地契的混蛋……
“虎……哪个……主公放心,老奴绝对不会放过那些混蛋!”
郭胜与董虎打了十年的交道,最是了解面前小子是如何的胆大、蛮横,一听到自己还有机会报仇,忙恨声答应,迎来的却是重重一巴掌。
董虎将郭胜拉到近前,低声说道:“你我相交多年,很清楚咱的脾性,更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