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便出来行礼道:“太子妃请进。”
殿内不大不小,容一人空旷,两人正好。奕青不喜用太多侍从,因此殿内总是他与蒙远两人。蒙远方才通报后便与汐照一同守在门外了,此刻殿内就余奕青白隐两人。
奕青见白隐来了,立时放下书卷,起来伸了个懒腰,热情地接过妻子手中的食盒,拉她坐下,眸色中尽显惊喜:“夫人怎么来了?”
汐照也唤她夫人,可奕青叫起来偏偏更动听一些。
白隐一眼看透他眼中的情绪,故意责怪:“我听蒙远说你不吃饭,特意做了再给你送来。”
奕青本以为白隐是主动念着自己才来的,不曾想是受人之托,当下便有被出卖之感,朝门口提高声音说道:“蒙远这家伙……一点小事都跟你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门口的蒙远显然听见了,还是垂首默不作声,只是僵硬的嘴脸隐约显现了一丝弧度。
白隐撇撇嘴,故作嗔怪地捶了身边人一下:“你不好好吃饭,还怪人家。”
“好好好,”奕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摆摆手妥协,“我都听夫人的话,吃饭吃饭。”
白隐看着他吃饭,就那样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人。
她不自觉地笑了。
从前她是很少笑的,为人那十九年虽清苦,但还算自由自在,笑容能多些。回来国破家亡,她被捞到天庭,与祝融厮混的那些年无忧无虑,也能开开心心的……可后来一切都变了,卧底、被戳穿、被丢弃、逃亡……一场接一场的厄运向她袭来,从前的姑娘不再天真,昔日闪着光亮的星眸变成了一潭死水。无处发泄的怨恨导致她越来越讨厌自己,疲于生存。
“你笑什么?”奕青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放下筷子问。
“我笑真好。”白隐歪头捧着脸,依旧看着他。
“好什么?”
白隐想了想,如此回答:“好在……我好像有了转机。”
奕青也笑了,他擦擦手勾了一下白隐的鼻梁,握住她的肩膀说:“你呀,就是自怨自艾。不肯放过自己,把过往看得太重了。”
白隐撇撇嘴表示不服:“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那当然!”奕青大言不惭地自信道,“我若没有做万的准备,怎敢将诡秘多智的灵神大人娶回家呢?”
“是呀,”白隐掰开他的手,“你做什么事都有一套自己的说辞,我辩不过你。”
奕青察觉白隐是想逗自己生气,奈何他脾气过于好,戳穿了她的心思后故意不生气,还一把将她拽进怀里,霸道地搂住,让她不得挣脱。
白隐是个倔性子,越束缚她就越挣扎,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平分秋色,对望一眼又都乐了,怀中的缠斗转变成依偎。
“夫人力气如此之大,看来毒是消散地差不多了。”奕青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白隐骤然回到了现实,脸色平静下来。
“多亏了阿照,她对我很用心。”
“那你查她了吗?”
“没有,”白隐昂起头疑惑地看着他,“真要查?我以为昨夜你在与我说笑。”
奕青爱抚地摩挲白隐的脸庞,如同谈论家常似的,缓缓说:“我身中血蛊,发作之时便想要吸血,人、神、妖的血各有不同,我能感受到,可阿照的血却很古怪。”
白隐闻言坐直了身体:“有何古怪?”
奕青眯起双眼,回想道:“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十分微妙。”
思索片刻,白隐问:“霍大公子将阿照交给你时,可说明过她的身份?”
“没有,”奕青摇头,“九离只是捡了她将她医治好,并不知阿照的身份。后来我们也多次询问过她,她都说什么也记不得了。甚至汐照这个名字,都是九离给起的。”
这样几乎可以说是身份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