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开在公安局门口等管迁和宋以惗出来。就在他们准备上车离开时,一辆跑车停在了他们车旁。
商锦宜从自家跑车上下来,把墨镜往头上一撩,抱臂站在车旁,朝宋以惗喊道:“喂,本小姐原谅你了,下次来广庭,我带你去我开的美容养生会所放松放松。”
宋以惗挑眉,扬笑回应道:“好啊。”
商锦宜勾着红唇,抬手扶下墨镜,开着跑车走了。
这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管迁送宋以惗回了申海,路上接到管登荣的电话。
意料之中,是唤他回帝京的。
管迁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我看着你进去。”他盯着宋以惗笑。
宋以惗停下脚步,侧身回头问他:“不进来坐坐?”
“不了。”管迁开玩笑说:“我怕进去就不想走了。”
此刻艳阳高照,晒着丝丝缠绵。
可两人分明隔了好几米。
“要不,车留给你开?”管迁说。
“不怕它有个三长两短?”
“新车已经在路上了,坏了正好开新的。”他答应宋以惗让上钦运过来一辆就一定说到做到。
宋以惗笑道:“那我努努力,争取开新的。”
“都是你的。”管迁宠溺一笑。
都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好不好?
宋以惗在管迁的目光中走到院子中央,脚步顿在原地,没再深入。
她的笑容滞在阳光下,渐渐消失。
管迁回了帝京,但她没说过,她不去帝京啊。
只是不能和管迁一起去罢了。
转身走到门口,正好碰见宋以惗慎回来。
“姐。”
“我去趟帝京。”说着,将管迁留给她的车钥匙随手丢给了宋以慎,马不停蹄离开了。
宋以慎今天休假,就过来看看宋以惗有没有回申海。现在看来,回是回了,但又好像没有回。
没有完全回。
不过,至少他亲眼见到宋以惗平安无事。
公交车站,宋以惗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正在等车。
韩铭正好路过,降下车窗,朝她喊道:“以惗”。
宋以惗十分自觉地上了车,直接吩咐道:“高铁站。”
“要出远门儿?”韩铭自顾自说道:“这两天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现在见到就放心了。“对了,秦赋宁昨天被转到帝京刑侦局去了。看来,管通不会善罢甘休。唉!不知道会受多少罪……”
宋以惗在旁边默不作声,只听不言。
她不是神,不是圣人,不是什么事都会管。
韩铭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才几天不见,怎么感觉宋以惗像换了个人似的?
宋以惗下车朝高铁站走去,忽然转身问韩铭:“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无情?”
“啊?”韩铭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宋以惗从上车开始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
“你猜对了。”她就是这么的冷漠无情。
宋以惗扯着嘴角,苦涩一笑,转身就走。脚下速度越走越快,仿佛快赶不上车似的。但其实她连车票都还没有买。
她想到那双眼睛像谁了?父子俩简直是共用一双眼。
子承父业,是吗?
宋以惗低垂着头,穿过人来人往的广场,多少双匆忙的脚步从她眼中溜走,晃得她双眼模糊。
她心中有口气不上不下,梗得难受。
那甘愿为事业牺牲的师父,甚至把自己儿子也拉上了这条路。
这就是英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