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林中,医道大战。
于吉眼见东方破晓,收了法术,笑道:道兄,不料你竟还有这么一手,当真令我大开眼界,钦佩至极。贫道今日累矣,不陪你顽笑了,告辞告辞,且容他日再会。
说罢返身,只往那河中一跃,便听扑通一声响,劈开水面竟自去了,再无踪影。过了片刻,其河消失不见,冷月在天,眼前复又归于一片树林。
孙策使者在一旁观战,直看得目瞪口呆,见于吉终被华佗赶走,不由大喜。忽抬头看看天上明月,这才猛悟,忽然哭叫道:仙师,好不苦也!
华佗喝斥道:明明是我打跑了贼道,你不来与我道贺,却叫得什么苦?
使者悲声不止,指着天空道:仙师只记得是打胜了,却上了那道人的恶当。你看那东方天际,启明星都要亮了,咱们午时如何能赶到大营?
华佗抬头看天,这才恍然大悟,悔之不迭。
江岸大营之中,孙策半睡半醒,气若游丝,毒入心脉,已是无药可医。
华佗诊过脉息,懊恼不及,只得在青囊中取出三粒续命丹药,令张昭等喂入孙策口中,嘱道:此药只能吊住一个时辰性命。即请众臣齐集大帐,听闻遗命,安排后事罢。
神医手段,与众不同。孙策吃了华佗灵丹,不到半个时辰,果然精神大振,腾身坐起,与之前判若两人。因见众将皆在,已知就里,即命二弟孙权至榻,取印绶与之。
孙策嘱道:我有遗命,贤弟听着。如今天下方乱,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自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贤弟休要妄自菲薄,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
孙权大哭,拜受印绶。
正在此时,只听帐前一阵扰乱,原来是吴太夫人和大乔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因见诸将皆在,又不敢哭。孙策见孙权接了印绶,便示意退后,再与母亲遗言。
孙策:母亲!儿天年已尽,将印绶已付二弟仲谋,望母亲朝夕训之。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恨周瑜不在此,不得当面嘱之!
太夫人见儿子说得凄楚,哭得几乎昏厥,被侍女扶开。
又唤诸弟嘱道:我死之后,你等并辅仲谋,共保江东基业。宗族中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者,不得入孙氏祖坟安葬。
又唤娇妻乔夫人至前,双目落泪:不意与卿中途相分。我死之后,你须替我孝养婆母;小乔来时,可嘱其转致周郎,尽心辅佐吾弟仲谋,休负我平日相知之雅。
言讫瞑目而逝,年止二十六岁。
镜头转换,按下孙策,复说孙权。
孙策既死,众将无主,即罢北征,且回丹徒治丧,全国挂孝举哀。
孙权领了江东军政大事,军民归心,命修建招贤馆,江东贤士渐渐云集。
周瑜自巴丘回祭孙策,就灵前聆听遗命,矢志报效,哀毁逾恒。于是参拜新主孙权,并极力举荐贤才:今有临淮东川人鲁肃,有经天纬地之才,请主公务必重用,以图大业。
孙权:贤兄所荐,必是伟器,弟安敢不从。
周瑜拜谢,辞别孙权,于是亲至鲁肃府第,极力相请。
字幕:鲁肃,字子敬,临淮郡(今安徽滁州)东城县人,出身士族,仗义疏财。
鲁肃见周瑜极力相邀,灭不过旧日情分,遂与其来见孙权,论以霸业之道。
孙权甚敬爱之,与之谈论,终日不倦。
鲁肃便向孙权献策:将军应尊贤任能,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乘机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乃汉高祖之业也。
孙权闻而大异其论,披衣起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