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见茹菓(1 / 3)

半里扬沙半里花 李.柒 4432 字 2020-03-31

我想我见到茹菓了!在那天乌鲁木齐飞深圳的飞机上!

说起来,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自从那年她在婚礼当天上演了拒婚出逃的戏码后。而且估计没有人能想到,我是那场逃婚事件的唯一帮凶。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除了余淮还时不时的跑来纠缠,企图打听到茹菓的下落外,其他人估计早就不记得那场盛大而悲壮的婚礼了。

人们总是容易忘记悲伤的事,忘记那些没有持续影响的事,联同和这些事情有关的人一起。而忘记还是好的,有些记得的,反而会根据自己的意志,歪曲了事实,然后在回忆的时候,就完全变了样子。关于这一点,我想王小波那本《寻找无双》诠释的是比较彻底的,我就不必笨拙的去解释了。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案子一旦搁置或者延期,就很难及时结案的原因,因为总有人有意或者无意的改变自己或者他人的记忆。自然,这也是我们不愿意接手陈年旧案的原因。但是不管怎样,欠的总还是要还的。我们职责就是让那些不愿意主动为错误埋单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以此震慑他人,维持这个社会道德底线下的法制平衡。

我是阮阳,一名刑警,正在奉命追捕一名潜逃多年的恶性杀人事件的嫌犯。当年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这一重要嫌犯的藏匿处,只起诉了另一名嫌疑人,但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了。不过这混蛋最近又在新疆犯案,并且牵扯出巨额的商业受贿案和有组织的黑恶势力,新疆警方提出联合追捕的申请后,我奉命出差新疆,开始了漫长的追捕行动,说起来也算是孽缘不浅。

我从北京追到新疆,结果新疆警方告知疑犯又瞒天过海逃去了深圳,并且有可能从深圳过境香港之后逃往国外。我连忙联系深圳警方协助追捕,然后就订了机票赶赴深圳。在机场获悉疑犯位置已经锁定,要我一切低调行事,避免暴露行踪,节外生枝。

由于抵达机场时,已经临近起飞时间,我便一路匆忙的取票、安检,然后就直接登机了。说起来不是旅行旺季,居然也是座无虚席。由于被要求要低调行事,坐下来,环顾了一下飞机上一张张陌生的脸,便拿眼罩蒙上眼睛开始假装睡觉,我故意选了里侧的位置,只需要稍微往下滑一下身子,就可以成功避开前后排的视线,如果不是刻意站起来看,应该是注意不到我。我旁边的座位一直空着,不知道是还没登机,还是原本就没有人。我坐下来好一会儿,飞机一直没有关闭舱门。应该是在等最后的旅客登机。

果然,临近起飞时间的时候,又有人登机。我出于好奇,就微微掀开眼罩,从眼罩的下面透过缝隙朝入口处张望。一个0多岁的男子,拉着拉杆箱走在前面,他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夹克衫,一条灰蓝色的牛仔裤,裤子两侧有两条装饰的咖啡色的竖条纹,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短发,类似于板寸的短发,带着一副黑框墨镜,镜框很窄。肩膀上斜挎着一个米黄色相机包,看样子是个发烧友。右手腕上缠着几条皮质的编织的手环,手指修长,手上的皮肤极好,相对而言脸上的皮肤的感觉有点沧桑了,看样子是经历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的效果。他目光坚毅,笑容温和,整个人看上去利落中带了点玩世不恭的匪气。

他走到大约是第五排的位置,收住脚步,侧身让出身后的女子。我瞬间摘下眼罩,睁大了双眼,伸长脖子,几乎要喊出来了,那是出逃多年的茹菓啊。死丫头自从她踏上逃婚的旅程,就少有联系了,一年几乎也就固定的时间通个次电话,还是极富目的性的。我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哪有人会几年都不回家,不和故交联系,不更新存在状态,不接电话、不回电话的。要不是知道她有些偏执的任性,要不是看在茹令的份上,我都要拉黑她了。

茹菓倒还是之前那个样子,一脸的书卷气,骨子里却透着疏离的高傲,要说变化,那就是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