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我又何尝不希望百姓安乐,你我君臣来日登临青史时,能传为君臣相处和睦的典范?”
朱慈烺愣在了那里。
过了许久,他才低低道“我不会听那些朝里人胡说,妹妹不要多心了。”
冰冷在左弗眼里一闪而过,随即湮灭在眼底,她点着头,顺着朱慈烺的话道“那我就放心了。之前我担心好久,以为陛下是要信了他们,还否了我与父亲。这下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见她笑了,且笑得真诚,他心里也略略松快了些。
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年纪不大,心思倒重。来吧,快坐下吧,不然菜都凉了。”
“可我已经吃饱了。”
她又露出“幽怨”的眼神,“您老人家这饭请得没诚意,这个点才叫我来,我早在家吃过了。”
见她又自在了起来,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装的,可心情却不由自主的明朗起来了。
罢了……
暂时不想那些吧。
左弗多智近妖不假,可应该也不是那种爱做戏的人吧?
“那就喝几杯酒吧。”
他笑着道“说来,我也很久未沾过酒了……”
说话间,便是拍手,让人呈上了酒。
左弗一看那酒瓶,乃是玻璃所造,这是出产自琼州的玻璃,而玻璃内装着青梅,她脸色顿时“大变”!
“呼啦”一下就站了起来,道“兄长,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不会信任朝臣,可您为什么!!”
她指着桌上的酒,“还要拿青梅酒来试探我?!您是欺负我一介武人之女,不知青梅煮酒的典故吗?!”
说发作就发作,还是在陛下跟前,高庸等一群太监宫婢吓得魂儿都没了!
他们的小爷虽不弑杀,从不打骂宫婢,可这脾气之古怪,让许多人都不敢在其跟前放肆。伺候其茶水的宫婢小太监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的?
上茶时那都是屏住呼吸的,实在是气势骇人,不敢有所松懈。
而眼下的左弗开始还挺规矩,可没说两句,胆子越来越大,陛下和颜悦色了几句后,这会儿竟是当场发起脾气来!这位……
真是勇士啊!
宫婢们吓得半死,端酒上来那位直接跪下了,来不及等天子开口,便是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怎么当差的?!”
朱慈烺“铁青”着脸,“桂花酒呢?!怎么上了青梅酒?!”
说罢便是看向左弗道“妹妹,这奴婢当差不用心,竟是拿错了酒!兄长与你之间何必做那等无聊的事?”
“陛下!”
左弗冷着脸道“昔年献帝被曹操接回许昌,君臣二人感情极好。曹操为其梳头,穿袜,献帝也十分依赖信任曹操,可这君臣二人为何会走到那一步?世人都说曹操是奸贼!可曹操再奸,至死也未称帝!而刘使君则四下散播献帝已死的谣言,到底是忠谁奸,陛下可有明断?!
曹操死去那日,献帝哭了。
献帝为什么哭?真的是被人逼着哭的吗?曹操死了,他应心中喜悦,一个心中无比喜悦的人,被人逼着就能哭出来吗?不是!
他是想起了曹操的好!因为曹操在,他就永远是大汉的天子!而曹操走了,或许离着他的死也不远了!后面的事,陛下也清楚了,曹操一死,献帝就被曹丕逼着禅让了,或许,在曹操死那一刻,献帝才明白,曹操是记着他们君臣情谊的!
曹操年少时的志向就是要匡扶汉室,希望自己能成为卫青,霍去病那样的英雄!这点,他至死不渝,至死也未谋取大汉的天下!是,他是嚣张,是跋扈,挟天子以令诸侯,可谁又曾想过,这或许只是曹操的怨?!陛下,君视臣为手足,则臣视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