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不是!”嘉庆帝拔高了音量,厉声道。
“琮一介闲散人士,哪里有权去置喙立储这等大事。”看吧,一边说着自己无权干涉,一边又直言“立储”,朝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大臣,都没有他一半勇气的。
但偏偏,嘉庆帝就是喜欢他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朝中的那些人骨头都太软了“知道南阳王让朕罢免太子的理由是什么吗?”
琮没说,倒给自己斟了一酒,做出愿闻其详的姿势,其实嘉庆帝也够无聊的,明明说了他在宫里有眼线,现在又要多此一举,非要再说一遍,既然他不嫌辛劳,琮只好劳累自己的双耳再听一次。
果然,听到嘉庆帝说了——“说起来还不是怪你,城郊那么重要的事哪里是容玉这么个小孩子干得下来的,朝中哪个人不是等着看笑话,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把宣德侯府拉下了水。”
琮一挑眉“嗯?”
嘉庆帝就知他是这个反应,不过接下来讲述的口吻里,多了一丝看笑话的成分“容玉那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有几斤几两朕会不知道吗?既然从你手中接过去了别人眼红的活,就该好好珍惜,就该好好感谢你。”
“嗯?”这下,琮还真不知道嘉庆帝卖的什么关子了。
“怎么能让那群目中无人的流民来宣德侯府挑衅呢,你说对吧,琮?”嘉庆帝的脸上成功染起一点幸灾乐祸。
琮于是哭戚戚地挤满褶子“都是宣德侯府处事不力,哪能让曾今受惠过的人骑在自己头顶,是不是圣上?”
于是嘉庆帝也陪着演戏“哪能是宣德侯府的错处呢,要怪只能怪容玉那孩子,这点小事都处理不清,别人就是因为这点小事,看出了他不能堪当大任,叫朕如何把天下交到他手里。”
琮猫哭耗子假慈悲“可这关宣德侯府什么事?”
关不关宣德侯府什么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拿这来说事,甚至是故意引导了这个局面,拿到朝堂上说事。
两个刚才还在自家的情境中演戏的人,此刻一丝笑都没有了,清明地盯着对方,然后嘉庆帝那张厚嘴皮翻飞“南阳王府是三王爷的人,这般逼迫朕处理自己的儿子,这不是剜朕的心吗?”
琮嘲讽地笑笑“圣上,宣德侯府自问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却被有心之人拿来储君之争,我们宣德侯府不冤吗?”
“我们两个都是苦命人啊。”嘉庆帝旁边的太监见状,上前来为嘉庆帝倒了一杯茶,嘉庆帝执起茶杯,与琮对饮,“朕不过是想当个闲闲散散的皇帝,你不过是想当个有情有义的夫君,那群人为何要逼迫我们至此?”
说起真正的沉得住气,琮还是要礼让三分,嘉庆帝表现出来的无耻,让他都有点没眼看下去,不过谁让他是皇帝了,遂执起自己的酒杯,与嘉庆帝虚虚碰了一下“那就让我们安安稳稳睡一晚,明早起来接受光明。”
嘉庆帝贴着杯子的嘴角一抖,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冤有头债有主,谁家结的果谁家的藤,既然这事因为宣德侯府而起,自然得由宣德侯府了结。”
琮赞同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可这事儿,所有的事儿,不都您说了算吗?”
“你还是怨我。”嘉庆帝不合时宜地做起反思来。
琮承受不起这反思,摆摆头“只是琮啊,还真没什么立场去参与朝堂之事。”
“朕给你恢复职位。”
“圣上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朝堂的事,要我一个人说了算。”言即,谁也没有资格置喙储君的事,哪怕是那几个他自己虎视眈眈的孩子。
这一点,才是让嘉庆帝真正震怒的。
三王爷那孩子,竟然敢,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觊觎皇位,他应该像他弟弟六王爷容止,哪怕对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