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蹲守在宣德侯府外的各方眼线都动了,拔腿往各自隶属的势力跑去,争取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出去。边宣德侯府高挂白绫,哭声阵阵,六王爷府容止却陷入沉思“难怪,我向边地递了这么多次消息,竟一次也没回,我只当琮哥哥外出御地去了,竟不知他已经落入贼手。”
席下幕宾骆闻恭谨地小步上前,躬在容止面前,欲言又止“殿下,现今不是哀悼之际,我们应该想个法子,如今三王爷估计正笑得欢呢。”
容止一扭头,那双淡漠的眼眸虚虚地看着这个席下的幕宾,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感叹“骆兄,宣德侯是不是城府太深了一点?”
骆闻闻言一怔“请殿下明示。”
“你看,边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能一举瞒下来,不让众人知道一丁点消息,他在想什么呢?”
“殿下,他也没让三王爷那边知道。”
容止一把收紧折扇“这就对了,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与珣接触了这么久,宣德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难道不知道吗?三王爷又大张旗鼓地塞人进边地想分一杯羹,难道宣德侯就没有想法吗?他虽然也遣了几个人,可明面上都是听宣德侯差遣的,这般还不够诚心诚意吗?
容止的脸已经完冷了下来。
骆闻没想到自己主公的脸色不是为宣德侯家的大公子惋惜,而是因他莫名其妙的死去留下一混沌事情的厌烦,不过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太过优柔寡断,又能成什么事呢。
“我们该动了。最后,容止发出指令,他那年轻的脸庞上尽是晦涩。
在谢怡蕴所在的那个世界,容止这样的年龄还不算长大呢,可现在已经在搏命了。
是的,哪怕赢面上他胜算再大,可一旦走得不够谨慎,也是项上人头落地的结局。
“去查查我那三哥哥去岁在盐税上的事。”说完,他莫名一笑。
盐税之事甚小,最关键的是要看他把那么一大笔钱拿去干什么了,如果说养兵呢?
骆闻问“那东宫那边呢?”
“呵。”容止发出一声轻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以为找了几个半大的老子师傅就能成些样子,能成什么样子,况且现在我三哥哥正得意在边地的布局有了作用,他还能容得下容玉吗?”
骆闻点点头“殿下好主意。”说完,揖了一手,退了下去。
容止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琮,这次看你如何抉择呢,以前有你哥哥挡在你前头,凡事你都敷衍我,现在没人替你扛起宣德侯府了,你不与我一起,难道与我那个猪头一样的三哥哥一起?还是你看上了仅凭好运就当上了太子的容玉?别天真了,你我都知道,现在的天下需要一个手腕强硬的掌权者,而不是我那个把朝政丢到一处,却又把持朝政的父亲。”
正凝思着,一位年轻的夫人抱着一个孩子进来了“听说宣德侯家的大公子去了?”
容止接过那孩子,逗了逗,随意哼哼“对。”
“去岁在边地,他还抱过我们运儿呢。美妇人似是牵起一丝回忆,眉目里有些不落忍,这人正是琮为容止办的最后一件事,送他有孕的女人前往边地生孩子,容止哪里都不信,哪个人都不信,只信琮。
他孩子落地的那一刻,他正在京都娶嘉庆帝为他选的异国公主,那国的首领只有一要求“永结同好可以,但我的女儿嫁过去府里不能有别的女人。”
其实这差事也落不到别人手里,嘉庆帝瞬时一想,既然他人都这么有诚意,他就推出去一个身份尊贵的,容玉,却被那异国首领狠狠嘲笑一番“一介区区小儿,如何娶我女儿?”言下之意是,贵国的男儿都是这般小气。
登时朝堂就大怒,被羞辱了一番的容玉那时候连朝堂都上不了,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