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那仿佛能够撕裂人心的奇诡曲调。
几日以来,星辰越弹越好,甚至乎那曲调于他而言,仿佛已经刻印进了基因里,他信手便可拈来,可即便如此,仿佛着了魔的星辰,却仍然未有哪怕一丝停歇之意。
最让鑫九感到害怕的是,初时并不确定星辰在做什么,后来却意识到,对方竟是在以此学习所谓剑意时,并不知道这弹奏跟剑意又何关系的她,却发现对此仿佛着魔的星辰,在一遍又一遍地弹奏,却好似总也无法达成诉求后,竟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个从前总也温润和煦的星辰,仿佛因为积攒了太多的焦虑,开始变得能够因为一点小事就焦躁不已。
这种感觉真的让鑫九感到害怕,甚至乎这样的星辰,让她一时不敢再去奢想,奢想此前话语的继续,她甚至只希望星辰能够隐去那些焦躁下,隐含的莫名戾气,因为那真的让她感到害怕。
再然后……
星辰甚至哪怕好好看她一眼都好。
可如是念想下,这几日以来,鑫九却发现这样简单念想,仿佛也已经成了一种奢望,到最后,她甚至只希望星辰不要再继续那般着魔姿态,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因为星辰伤害自己时,大概早已爱他入骨的鑫九,只觉得一切痛苦,都好似令自己感同身受,让自己悲痛彻骨。
可偏偏,连这一点也好像成了痴想。
如此时刻,当这本就萦于眼下的悲伤,被那琴音牵引着不断放大,新愁旧绪一起涌上心头,鑫九盈着泪光的眉目不停轻颤,鼻间也止不住发酸的时刻,热泪仿佛就要滑落她白皙脸颊时,一声突兀无比,破坏了所有韵律的琴音,却一下将她所有思绪搅作一团。
铮!
那声突兀琴音一落,原本激荡不休的所有旋律,竟全都戛然而止。
当琴音偃息于那怪异声调中,原本差点流下清泪的鑫九,思绪忽然揉成一团,却因为琴音散去,而不再悲意满盈的时刻,充斥在灵台的悲伤,那蓦然空出来的部分,也好似马上便被另一种思绪填满。
那是一种被悲伤萦绕着的担心。
那是一种出于心中关切所牵引而出的担心。
因为那声突兀琴音,让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像是意识到什么令自己害怕的事情,循着心中担忧,抬起手来,用白色华服袖口拭去眼眶荧光的同时,立即起身的鑫九,也拿起了那个放在门口一侧,仿佛早已备在那里的别致木盒。
带着木盒,身披闪耀阳光,轻盈穿过林间空地,小跑到那树后侧的无情花处时,见到星辰的鑫九,秀眉一下蹙得更紧的同时,美目也因为心中揪紧,而再次颤抖起来。
因为那一刻,正盘坐一侧,无言看向那朵无情花的南宫吟歌身旁,目光不停颤抖着,仿佛失了所有神光,更仿佛因为执于某种念想,且根本无法从中脱出的星辰,身旁倒着一柄出鞘的古朴利剑。
短短几日,星辰脸颊右侧,发红到像是有些发肿的颚部,竟好似磨出了隐隐茧痕,那是因为这几日以来,只有一只右手的他,每次弹奏时,都只能将古剑剑柄夹在脖颈一侧所致。
见到如此姿态的星辰,鑫九一颗心一下揪起到了极点,因为那一刻,星辰好似失神到了极点,又好似根本无法从某种执念中脱身的眼眸,却无声流下了泪水。
一时间,泪水顺着星辰憔悴到有些浮肿的脸颊,沿着爬上淡青胡渣的下巴,滴落在了款式和成色都十分老旧的工装牛仔裤间。
多日不曾好好作息,加上一直如着魔般专注于弹奏,星辰乍似失神,又似执着到魔怔的眼眸中,眼白处竟也如此前邵东一般,爬满了肉眼可见的淡淡血丝。
他好像失神无比。
也好像执着无比。
更好似落寞无比。
那一刻,一切思绪仿佛矛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