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于一身,但又如此真切且自然地共存着。
与此同时,整体气质看起来非常瘆人的星辰,同样教人心惊的,还有他与倒下长剑一般,失神间静静垂落在草地上的右手。
与右侧颚间一样,多日来除了少量休憩和进食外,一直都在如痴如狂般弹奏的星辰,右手指尖早已磨出了更加明显的发红硬茧。
而此刻,星辰垂落草地间的手上,食指和无名指指尖,早已被剑锋割裂,止不住的鲜血,丝丝渗落在淡紫色草叶间,与之相对,那柄倒在他身旁的长剑剑锋一处,也沾染了一抹嫣红。
很明显,这就是刚才那声突兀琴音来源。
那一刻,疾速弹奏间,剑锋撕裂了星辰的食指和无名指的皮肤。
然而就是这般,目光仿似迷茫,又似无比悲凉,还在不停淌落泪水,指尖渗同时出鲜血的星辰,却好似对一切都已没有所谓,就像深陷于某种执念中无法脱身一般,他只是就这么迷茫着血丝双眸,无声淌落着泪水,静静凝视着眼前空气。
星辰状似悲凉,又若死灰,凝视无情花的南宫吟歌,对此也像是无动于衷的时刻,两人身侧,被轻风撩动了发丝的鑫九,看着星辰眼中泪水,更看到星辰指尖血痕时,一颗芳心瞬间便被痛心刺透。
然而鑫九慌乱中,忍住鼻间上涌酸意,赶紧俯身查看星辰指尖情况,并从木盒中拿出简单的消毒包扎工具,正要帮星辰处理伤口时,目光仍旧恍惚的星辰,也依然对一切无动于衷。
他好像真的陷在了某些思绪里,他甚至忘记了棉签上沾着的消毒液,浸入伤口时,所该有的疼痛刺激,他仍然失神般看着眼前空气。
无所谓爬着淡淡血丝的眼眸发涩发酸。
无所谓流过脸颊的泪水腌得皮肤痛痒。
无所谓伤口与消毒液反应下的刺痛。
无所谓几乎要忍不住哭出来的鑫九,艰难又小心帮他清理着伤口。
如此情况下,面对虽无任何反抗,却也无任何配合的星辰,一颗心不停揪紧和颤抖,秀眉也紧紧蹙在一起的鑫九,在只剩一只左手的情况下,只得支起腿来,让星辰的手枕于白色华服间,并在纤手因为痛心和悲伤所致的轻颤中,艰难帮星辰处理着指尖伤口。
如此情境中,林间吹拂的轻风,让摇曳枝梢间晃落的光斑,依然绚烂又和煦,琴音偃息后,再度回归的飞鸟,偶尔发出的鸣叫,也于密林律动间显得格外和谐。
树荫下,身着华服,柔美得教人心醉,更柔美得教人心动的少女,帮心中所爱少年,处理着指尖伤口。
这一刻,若非萦绕于几人之间,那种微妙得足以让人窒息的气氛,这光景该是何等美好,美好得如同一副少女带着假意嗔怨,却仍然为少年清理伤口的画卷。
处理着星辰指尖伤口时,看着流泪受伤,却好似完全不自知的星辰,根本已经无法猜透对方心绪的鑫九,痛心同时只觉得悲从中来。
因为说不上为什么,这几天以来的奇怪相处,让她觉得自己跟星辰之间,好像忽然就有了一种距离感,一种比从前还要遥远的距离感。
因为几天以来,她和星辰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三句。
事情本不该这样的,不是么?至少鑫九觉得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他们已经远离了喧嚣,明明除了南宫吟歌意外,这里再无别人,明明几天以前,他们一度要跨过某些界限的。
可为何忽然就变成了这样呢?
鑫九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让她对星辰的爱慕,仿佛愈加深切,那种爱慕好像已经铭印在了她的基因里,刻印在了她的灵魂中。
然而心中越是爱慕难抑,面对这般模样的星辰,面对那好像越来越明显的奇怪距离感,鑫九就越是感到悲伤和痛心,有些时候,她甚至很想试着询问星辰,为什么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