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他的心依旧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跳的好好地。
只是怀冶的脸颊又红了起来,这抹红意一直攀到了他的耳根处。
经不起挑逗的青年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再也不敢抬起头和御翎对视,心神也一分为二,一个在说快推开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另一个却拉着他堕入对方编织的陷阱中。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收了回去。
而手的主人也没有了刚才的神色,她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看着你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再低贱不过的东西。
这个时候,怀冶难得的和邹承辟有了同一个脑回路。
尊贵的公主殿下,她所有的高傲和骄矜都是理所当然,无可置喙的。
青年的心跳随着对方的撤离而渐渐平缓了下来,他垂在身旁的手指动了动,刚才那一刻,就连手指都变得僵硬无比。
“你叫怀冶?”
御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为什么会觉得这声音突兀,怀冶不明白,只是原本心中那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淡到极点的失落却因为对方这一句简单的话而消散干净。
他们应该是相对的阵营,他不应该为了这位亡国公主的一句话而升起窃喜。
可是怀冶应了,“是。”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样冒犯到极点,毫无尊重的话,是什么意思?
前一刻还觉得说出那样的话大快人心,后一刻怀冶看着御翎眼中的疑惑,就升起了悔意。
他……要怎么解释。
看出青年眼中的忐忑和纠结,御翎并没有好心的给对方一个台阶,她不依不饶,好像要令这个刚刚才动了凡心的青年亲手将自己的自尊捧上,然后摔落在地。
她要将他的高傲和骨气通通踩在脚底,任意折辱。
这位充满恶意的公主,眼中清澈无比,可做出的事情却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全程都被女子牵着鼻子走的青年根本就没有思索的机会,他没有一刻是可以彻底冷静下来,然后想出应对之策。
在御翎的视线之下,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
这不应该,分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发展。
“在下,并无恶意。”
气势汹汹而来,说出的话咄咄逼人不留情面,现在又说自己的话并无恶意,谁会相信呢?
怀冶向来灵敏的思维和机辩通通发挥不了作用,他像是在大海中孤立无援的小舟,四周都是风浪,独他一人苦苦挣扎。
于是御翎又笑了,她怎么这么喜欢笑?
生气的时候会笑,高兴的时候会笑,就连捉弄人的时候也会笑。
怀冶在心中暗暗想到,青年的唇角甚至因为女人的笑意而掀起了淡淡弧度,即使他清楚的意识到,御翎嘲笑的对方是他自己。
然而很快,他唇角的弧度就消失了。
因为御翎不笑了,她不仅不笑,甚至像对他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怀冶的心中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
他忍不住想叫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这种隐秘的情绪,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的情绪来的极为突然而又强烈。
“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
听听这是怎样不客气的话,一个后宅妇人,对于府里的谋士,就算不看重,也不会是如此轻视,偏偏御翎是,她不仅没有让院子里的人送怀冶出去,还让对方自己走。
傲慢又无礼。
该是青年最讨厌的,然而这短短的时间内,这位公主殿下就已经在怀冶心中刷足了存在感,他不知道原来人心竟是这样易被控制。
“怎么好好的累